宋柔的衣服太多，新家的卧室里单独做了个很大的衣帽间，但他们还没有搬过去。童域公寓的卧室衣柜里现在只放一些两个人的贴身和常穿的衣服。
童域吹干头发，打开衣柜找晚上要穿的睡衣。这两天突然降温，他怕冷，想找一套稍微厚一点的，秋天穿的。
夏天刚过，长袖长裤还压在衣柜的底层。他伸手把那套灰色薄棉睡衣从最下层抽出来，上层的衣物重心不稳，像山体滑坡一样往外倒。
掉在柜门前的那些衣服被童域按顺序重新叠好放回去，地上还剩了一个黑色的，被刚才那场滑坡牵连的纸袋。
纸袋两面上印有白色的品牌LOGO。
Silvia Ceretti 。
童域认得这个，是罗科他们家族的品牌。
他突然想起今年五月宋柔用天价从罗科手里买走的那条裙子。
这个大概就是了。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宋柔的长发还湿着，他用发圈潦草地扎了个丸子头，垂在颈间两边的卷发还往下滴着水。他拿着毛巾擦，绕去厨房接了杯冰水才朝卧室走。
卧室门开着。宋柔挑眉。
童域面朝着门，在床上坐得十分端正。
“这是什么。”宋柔突然笑了，“我睡衣呢？”
他原本放在床上的蓝色睡衣不见踪影，一条白色纱裙在床上铺开。
童域没说话，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宋柔把毛巾放下，走到床前。伸手去捏童域的耳朵，很软，有点烫。
“为什么不说话？”童域坐在床上，宋柔站在童域的两腿间。这个姿势童域只能埋在宋柔的腹部，看不到他的表情。宋柔又问：“我在问你，我的睡衣呢？”
很淡的语气，难以分辨情绪。
童域的耳朵会被越摸越红，脸也跟着升温。手指轻轻地扯了一下宋柔的浴袍带子，声音很小地说：“穿这个，睡。好不好？”
宋柔笑了，童域同时感觉到他的腹部轻微地震动一下。他问：“穿哪个？”
童域抿着嘴唇，换了一边脸颊贴。没接话。
宋柔从童域手里抽回浴袍带子。
柔软的毛料从虎口滑过，很痒。童域有点着急，还好捉住了带子的末梢。“穿，穿裙子。”他捏着那段末梢，双臂环.上宋柔的腰。浴袍上有水的味道，他们家里沐浴液的味道，宋柔的味道。
还有童域自己的味道。
“穿裙子和你睡觉？”宋柔垂下眼皮，慢悠悠地问：“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童域疑惑地眨眼，显得一头雾水。
宋柔只好在心里叹气。因为真的太迟钝了。
他弯腰去拉童域的双手，把他们轻轻按在自己浴袍系带的绳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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