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司延其实猜到一些原因，但是他想裴清亲口说。
裴清嘴唇张了张，像是说不出口，直到肖司延的手顺着他的衣服下摆摸了进去，按在了他腰腹的疤痕处。
是那个肖司延纹身的地方。
“想让自己记住，记住因为你，我得到了什么。”
裴清现在说的坦然，这就是他当初真实的想法，尽管嘴上说着不怨不恨，可只要看见自己的身体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当时肖司延做的选择。
“但是现在来看，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
裴清是个拧巴的人，小时候他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害怕别人看不起自己、欺负自己，永远都想着讨好别人，所以就算经历了一场大难也没能让自己舒展开来，他用逃避和退缩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肖司延带着裴清的手按上自己的纹身，“有用，这是对我的警醒，但是你不要用这个惩罚你自己。”
裴清想起他纹身处的字母不由得脸热：“我不是那种会道德绑架的人，松手。”
“啊，那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快点绑架我，最好绑我一辈子。”
肖司延适时的松开手，两人对望间，似乎都有话想说却又觉得此刻再说其他已无必要。
过去再多的痛苦犹豫在面临可能失去对方的恐惧时都全部失效，曾经没来得及做出的挽救在生死边缘被坚定保护，就算对方的出现是他的创伤性再体验，下意识地回应都是没办法逃避的现实。
肖司延出院那天迟迟不见裴清来，在病房里磨蹭，何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裴先生有点事来不了，我们先回去吧。”
肖司延难掩失落的神情：“他说忙什么了吗？”
“呃…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我不太清楚啊……”
何齐不停地看着时间，从医院开回肖司延住的那栋房子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还不包括路上会不会堵车，啧，怎么算都觉得时间会耽搁……
肖司延坐在车里心里七上八下，虽然和裴清重新加上联系方式，可他不敢发消息问他为什么没来接他，可能他真的在忙或者……就是没必要来接他？
何齐今天开车似乎也心情不太好，堵车了就按喇叭、加塞，弄得肖司延有些莫名其妙：“你开车这么急干什么？我刚出院你是要把我再送回去？”
“不是啊…就是天晚了，早点回家比较好嘛。”何齐支支吾吾道。
“急什么，反正回去了也就我一个人，你今天就住客房吧，你再回酒店也折腾。”
何齐呵呵傻笑了几声：“不了，肖总，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肖司延心里只想大喊，好想裴清！捏着手机颠来倒去，到底该不该发消息找他呢？飞快打下一句，我出院回家了，立刻发送出去后就把手机朝下一按，结果到了家门口也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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