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已经是你的人了
原来那位雍容华贵的顾夫人不是顾北承的母亲。
怪不得，几个月前顾北承因车祸躺在重症病房，生死攸关时，顾夫人脸上没有一丝心疼，态度像是对待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乔洛言恍然，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不了解事情的始末，猜想顾北承也不愿多提起，便没有刨根究底地问下去。
乔洛言道：“那我们早日启程，去夕城看望她吧。”
“好。”
初次拜访，乔洛言有一种媳妇见婆婆的紧张感，不知道这位林伯母喜欢什么，送什么礼物合适。
顾北承说：“她不看重这些东西，人去了就好。”
乔洛言不同意，晚辈拜访长辈，该有的礼节不能少，哪有上门空着手的。
挑礼物实在头疼，乔洛言搬来救兵，让老妈帮他出出主意。都说女人更懂女人，她们又是同一个年龄段的，品味和爱好应该有些共通之处。
“送礼物还不简单？”乔母不以为意，“女人嘛，就喜欢珠宝首饰，我上回过生日，你买的那条项链就不错，照着这样的买，不会出错的。”
乔洛言想了想，“万一林伯母不喜欢珠宝这种俗气的东西呢？”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的。”乔母道，“你只管买就行了。”
第一次见面，送贵重的东西显得太刻意讨好，还容易落个奢侈挥霍的印象，乔洛言认为不妥。
礼物贵不贵不重要，心意最要紧。最后，他选了养生的燕窝和蜂蜜，还有实用的按摩足浴盆。
林素秋在夕城的住处是幽远宁静的一座庄园。
庄园入口，几棵老树虬枝盘曲，铁门缠绕着自然生长的藤蔓，在万木凋零的寒冬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似乎知道今天有客到访，铁门敞开着，像一种无声的迎接。
顾北承牵了乔洛言的手，“跟我来。”
乔洛言跟着他踏入庄园，里面建筑是中西结合的现代风格，沿着长长的回廊走到客厅，门同样是敞开的。
进门前，顾北承看了乔洛言一眼，用眼神告诉他别紧张。
乔洛言的确有些紧张，觉得这样不合适，于是放开了顾北承的手，抬手理了理并不凌乱的头发。
“你们来了。”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从里屋走过来，目光在乔洛言脸上稍作停留，微微笑道，“进来坐吧。”
林素秋五十出头的年纪，青丝用木簪盘在脑后，不施粉黛的五官很美，眼角虽生了些细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是怎样的风姿绰约。
“妈。”顾北承拉着乔洛言把他带到身前，“我把洛言带来了。”
乔洛言恭敬道：“伯母，你好，我是洛言。”
“洛言。”林素秋点头，“站门口做什么，都进来吧。”
看见乔洛言手里礼物，林素秋说了跟顾北承一样的话，“人来就好，不必带什么东西。”
“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乔洛言说，“买了些蜂蜜和燕窝，小小心意。”
“礼轻情意重。”林素秋和蔼道，“我很喜欢。”
这偌大的庄园除了林素秋以外，还有一名姓周的管事，负责打点日常起居。
但更多的时候，周管事是陪伴林素秋，同她聊天解闷，不然这漫长的岁月，还不知道要怎样挨过来。
乔洛言看到案几上摆的几本经文，发觉林素秋还是名佛教信徒。
林素秋注意到他的视线，道：“闲来无事，抄写经文打发时间。洛言，你对佛教有什么看法？”
乔洛言说：“善恶有因果，学佛之人断恶修善，有信仰不失为一件好事。”
林素秋眼神赞许，“还以为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会对宗教有所偏见。”
林素秋转头对顾北承道：“北承，你去我的房间，把梳妆台下面的雕金盒子拿过来。”
她支开顾北承，想和乔洛言单独聊聊。
顾北承去拿盒子了，林素秋带乔洛言去小客厅坐下聊天，周管事端上来一壶茶水，和一叠甜口点心。
“这是普洱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乔洛言道：“我对茶叶没什么讲究，都喝得惯。”
“喝得惯就好。”林素秋喝了口茶，接着道，“看得出来，北承很喜欢你。”
乔洛言脸颊微红，“他对我很好。”
“三年前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来了现场。”林素秋说，“那天，我看着你们俩的样子，心里挺担心。”
结婚当天，林素秋站在角落，远远地看着他们。她知道这是一场形式婚礼，两人的脸上都看不到任何喜悦。
林素秋曾埋怨顾延海操控她儿子的婚姻，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这场和乔氏的联姻，顾北承是点过头同意的。
“……我一直在等北承带你回来，还好，也不算等得太久。”
“抱歉伯母。”乔洛言道，“过了这么久才来正式拜访。”
“你不用道歉。”林素秋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个性沉稳内敛，考虑全面，只有和爱人心意相通了，才会把他带回来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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