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夜色凉如水。
周言祈已经离开，可他的话还余音尚存。
他说他是他的眼前人，亦是他的心上人。
这是宁修远曾经最想听到的话，可如今物是人非。
他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宁修远低头看着自己颤抖无力的手，那是病魔带给他的折磨。
他知道脑萎缩到了后期会是什么样的病症，知道自己后期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根本不能接受那样的自己。
而连他都讨厌的自己，他怎么能让周言祈看见呢？
后一天，刘越来的时候，周言祈已经出去了。
“刘越，帮我个忙好么？”
刘越一愣，看着宁修远苍白的脸，有了些猜测。
“你想离开？”
“是，我不想留在医院，苟延残喘。”
说着，宁修远苦笑了声抬起了手，眼中装满了失望与无可奈何。
“现在的我连笔都动不了，刘越，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
刘越闻言哑然。
他当然知道，可是相比起那些来说，难道让宁修远活下来不是更重要么？
“你想离开的事周言祈知道么？”
“不知道。他也不会同意。所以刘越，帮我离开这里。”
宁修远眼中盛着的是刘越无法拒绝的微光。
他点了点头，同意了。
选了一天，宁修远随便择了个理由将周言祈遣走。
后脚，刘越便过来了。
宁修远看了眼住了许久的病房，床头柜上一抹白。
那是他留给周言祈的最后一句话。
“从此无心爱凉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周言祈，你我各自安好。
宁修远走出病房，关上门。
楼外阳光刺眼，宁修远沉默的跟在刘越身后。
停车场，刘越打开车门，示意宁修远快些上车。
可是宁修远却是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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