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已经过了十二点，包间里的男男女女却依然没有一丝疲态，又笑又闹，群魔乱舞，加足马力的重金属音乐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尹司宸过了好几年规律的养生生活，这会儿有些撑不住，孙先云给他点的那个清秀小男孩估计是新来的，局促地缩在他身边，只敢偶尔跟他搭两句话。
尹司宸见过不少这样的年轻男孩，偏偏今天这个长得有几分故人的影子，在这昏暗摇曳的灯光下，让他看得心头又堵又慌。时间也晚了，他又困倦，心头又不舒服，忍不住起身出去透气，想趁机开溜。
哪知道这男孩竟然跟着他出来了。尹司宸靠在窗边吹冷风，侧头瞟了他一眼，男孩尴尬地笑笑：“尹总，您不开心呀？”
在明亮的灯光下一看，他长得也不那么像段默了。尹司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拿下巴点点包厢的方向：“你回去陪其他老板，我不用人陪。”
男孩胆子不怎么大，听他的话往回走挪一步，又瑟缩地停下了，好半天才小声说：“尹总，我是新来的，包夜不贵的。”
说完，这男孩脑袋埋在胸口，像是要钻进地缝里了。尹司宸不由笑了一声：“干不来这活儿就别干，真以为钱那么好赚？”
他上下扫了男孩一眼：“今年多大了？”
“22岁。”
“还在读书？大学毕业了？”
男孩含糊着没回答，只谨慎地点点头。
尹司宸也不想问得太多，很干脆地包了他一晚，付了钱又给了些小费，让他自己回家睡觉。
男孩拿着钱有些惊喜，尹司宸却提醒他：“不是次次都有这么好运，自己想清楚了。”
话止于此，他懒得多说，摆摆手打发人走了。
孙先云从包间里出来找人，一眼看到尹司宸在窗边，没好气道：“我以为你跟人开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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