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会议室里吵吵嚷嚷，孙先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
李于飞已经在微信上问了他三遍什么时候回家。
由于李于飞之前跟孙远威有过联系，虽然正式确定关系之后他就安安分分的，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孙先云基本上不会跟他聊自己的工作，只回复还在酒局。
不一会儿，李于飞打电话过来了。
孙先云只能起身出去接电话。
公司里其他部门差不多走光了，只有几个有项目要忙的团队还在加班，办公区东一块西一块零零星星亮着灯。
“怎么了宝贝？不用等我，你先睡吧。”孙先云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凌晨2点灯火通明的S市。
“最近疫情的消息那么多，你也不注意一下，还去参加这种酒局，人那么多……”李于飞在那头说了半天，最后问：“是跟剧组吃饭吗？”
“没有，剧组哪会在S市。”孙先云一手揣在兜里，漫不经心地在落地窗边走着，“都是玩的熟的老板，人家孩子都上高中了，没有什么小明星小模特的。”
李于飞在电话那头顿了顿，道：“最近你天天都好晚才回家，早上也一大早就出门了……是因为我要出去玩，所以你的工作排得紧了？”
孙先云微微一笑：“没有。”
李于飞道：“那就不去玩了。”
“那怎么行？这不是我俩在一块儿，你过的第一个生日吗？”孙先云道，“我连游艇都订好了，现在这么冷，去南方海边玩最合适。”
李于飞道：“算了，这个时候出去不安全。我爸跟我说这次疫情不能轻视，要做好防护，少出门。”
“那你不要我给你过生日了？”孙先云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要。”李于飞轻声一笑：“我是跟你说，我过年不回老家了。”
孙先云早给他讲过，说自己一家是不过年的，每年春节他爸妈都各过各的，孙先云一个人过。
这回，李于飞要留下来陪他过年了。
愣了一会儿，孙先云才道：“你爸妈答应了？他们放心你在外地过年？”
李于飞道：“本来是不太放心的，我说我跟男朋友一起过，他们就不管我了。”
他向父母坦白了。
孙先云心头一热，很想就这么冲回家好好抱抱他，可公司里还有一堆麻烦事，只能说：“那你转告他们，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李于飞在电话那头笑：“真的？就最近这种彻夜不回家的照顾？”
“等下就回，马上。”孙先云哄着他，末了还朝电话啾了一下：“爱你，宝贝。”
他返回会议室，迅速给员工们总结了一下，确定了下一步方向，就把文件包一提准备回家。
会议室里的众人本来也都争论累了，见老总发话定论，便都不再吵，稀稀拉拉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周经理追着孙先云出了会议室，有些焦急道：“孙总，就这么完了？放弃《无极》了？”
“我刚刚不是说清楚了？考虑到疫情这个不稳定因素，还有跟孙远威恶性竞争要付出的成本，这时候退出是及时止损。”
周经理极不甘心：“可是飞梭那边还没跟孙远威签合同，我们还有机会的！我们整个团队为了这个项目忙了这么久……”
“那都是沉没成本了，不能被沉没成本影响未来的决策。”孙先云拍拍他的肩膀，“你是金融高材生，应该比我更懂。”
周经理的表情混合着不甘、愤怒和丧气，孙先云看了看他，道：“查出是谁泄露方案了吗？”
周经理摇摇头。
“慢慢调查。还有，我之前提过要你去负责扬帆娱乐，你考虑得怎么样？”
周经理道：“孙总，我都在影视干了这么久了，突然要我去带艺人，做综艺，我怕干不好。”
他说着，瞅了孙先云一眼：“还是您觉得我在影视干得不好？”
孙先云知道这个人能力不错，就是心眼有点儿小，别人随便说一句话，他也会想太多，便道：“我是看国内网综这块发展很不错，但是咱们以前没重点做过这个，要找个开荒拓荒的，别人我也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你稳重细心，又能想出新点子，最合适。”
周经理的脸色好看许多，道：“那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说话间，孙先云的手机又响了。
李于飞打电话过来了。
孙先云只能心里暗道一声磨人，接起电话飞快哄了几句：“好好，就回来了，在车上呢。”
电话那头明显能听出是个男孩的声音，周经理的表情一言难尽，等他挂断电话就开口：“孙总，您还跟他在一块儿？”
在最得力的几个下属中间，孙先云跟李于飞的事并不是秘密，几个人虽然并不都见过李于飞，但却十分一致地劝分。
“您跟孙远威都斗成这样了，还把他的眼线留在自己身边，天天睡一个屋，您想什么呀。”周经理小声逼逼，“好看的男孩那么多，您让林秘书随便一找……”
孙先云踹了他一脚：“说什么呢。他就干过那一回，你们就老叫他孙远威的眼线，人还不能改过自新了？”
“那您也不知道，他改过自新是真心的还是假的，何必冒这么大风险呢？我看他也不是长得跟天仙一样。最近孙远威还不上贷款狗急跳墙，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就是照着我喜欢的样子长的。”孙先云笑道，“除了这个，别的天仙一样的我也不要。”
他开车回到家里，李于飞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孙先云在沙发前打量他一会儿，才发现他似乎剪了头发烫了个新发型，耳垂上亮晶晶的，戴着耳钉，看来他剪完头发还顺便去打了耳洞。
这么一看，就跟当红的帅气男偶像一样。
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礼盒，看这个大小，应该是装着戒指耳钉这类的小饰品。
孙先云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他的耳洞是大学时加入吉他社打的，这么多年没戴耳钉，不知道是不是堵死了。
他凑到李于飞耳边，叫了几声宝贝，没叫醒，只能小心地将人抱了起来。
李于飞身架子长得很好，瘦瘦高高的，但再瘦他也是个比孙先云还高的成年男人，体重可一点也不轻。孙先云使了把劲才把他打横抱起来，动作幅度有点大，李于飞被他弄醒了。
“你回来了？”他倒没从孙先云怀里下来，而是就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看你催的那么紧，怕再不回来你就要跟我闹分手了。”孙先云抱着他一路走到卧室门口，李于飞伸手开了门，鼻子却凑到他身上闻了闻：“你身上没有酒味。”
他盯着孙先云：“还是沾了别的味道，不敢让我闻到，就换衣服了？”
孙先云面不改色：“怎么可能，我早上出门就是穿的这件。”
“你早上出门我还没醒，不知道你穿的哪件。”李于飞一瞬不瞬盯着他。
孙先云都走到床边了，李于飞就是搂着他脖子不肯下来，他只能道：“宝贝，真没有在外面鬼混，待会儿还能跟你睡一晚上呢。先躺床上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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