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沈朔神态自若，淡淡道：“我管不着，可叶小希，我得管。”
赵四嘲道：“呦，稀奇啊。”
“这年头婊子还讲究情义呢。”他踢了踢叶小希，说，“你姘头来捞你了。”
叶小希吃力地攥紧手指，垂着眼睛，他能察觉到沈朔的目光，只觉难堪，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鼻酸。
沈朔皱了皱眉，说：“赵四，你想出气，这个气也出了，威也立了，再跟叶小希这么个小孩儿较真，说出去就不觉得丢人么？”
赵四冷笑一声，“小孩儿——这个小孩儿可了不得，都他妈敢杀人。”
沈朔沉默了须臾，道：“那你想干什么？”
赵四坐在沙发椅上，屈指拨了拨他丢在桌上的针筒，微笑道：“紧张什么，兄弟要走，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想送他点好东西。”
沈朔听见那个想字，心里松了口气，抬起眼睛，看着赵四，说：“不行。”
“叶小希不能沾这东西。”
赵四咧了咧嘴，道：“由得你么？”
“老子今儿就是一根一根剁了他的手指，你都只能看着。”
沈朔脸色骤冷，他拎着手里的球杆点了点地，说：“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带叶小希走呢？”
赵四嗤笑了一声，说：“和你多说两句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沈朔，你他妈就是个卖的，好好卖你的，别找死！”
沈朔勾了张椅子坐着，道：“巧了，我这人这么多年都在找死，可我命硬，”他顿了顿，看着赵四一字一顿地笑说，“死不了。”
沈朔道：“是，我沈朔不是人物，可三爷呢？”
赵四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盯着沈朔，沈朔笑了一下，说：“唐家三爷。”
这偌大h市，能被称三爷，又姓唐的，只有唐晓意。
这人名字起得乖，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也是顶清秀的长相，可唐晓意却不是个善茬儿，就是赵四也没见过几回。
赵四冷冷道：“沈朔，你要能攀上唐家，还用得着出来卖还债？少他妈拿三爷唬人！”
沈朔摩挲着手中的球杆，断裂处留了木刺，他拿指腹压着木刺，仍旧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不是唬你的，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赵四没有说话，他权衡着沈朔说的话，他不信沈朔能和唐晓意有什么关系，可要是有，他今天真动了叶小希，就没法善了。
h市是一滩浑水，西城于偌大h市而言，不过是一处浅滩。
冷不丁的，一记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赵四脸色微变，他看着沈朔，沈朔冲他笑了笑，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过了几秒，赵四还是接起了电话，他越是听，脸色越发阴沉。
电话挂断了，沈朔站起身，说：“人我带走了？”
赵四一言不发。
沈朔平静地看着赵四，和他对视着，道：“还有问题？”
半晌，赵四心不甘情不愿地摆了摆手，扣着叶小希的那几个人方才退了两步。
沈朔看着叶小希，说：“起得来么？”
叶小希狼狈地嗯了声，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朝沈朔走了过去。
沈朔越过叶小希，看着赵四，道：“赵哥，叶小希是我弟弟，我已经死了一个弟弟，就剩这么一个了。谁都知道我沈朔最是护犊，今天的事就算给叶小希买个教训。”
“以后谁再碰他，我和谁拼命。”
沈朔走在前面，叶小希跟着，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棋牌室。
日近薄暮，昏黄的夕阳笼罩着蜿蜒破旧的马路，沈朔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叶小希叫了声，“沈朔。”
沈朔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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