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唔。”
宁远几不可闻地闷哼，抬头对上蒋昊那张逆着光的俊脸和冷淡深沉的眼神，忽然回想起两人相遇的第二个夜晚。
那天他也是这样被蒋昊抵在酒店的房门上，然后就变成了蒋昊的情人。
只是情人。
只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而已。
矜贵的雇主永远不会爱上为钱卖身的情人。
而识趣的情人也永远不该向雇主乞求爱情。
——他一开始就知道的。
“怎么这么久才来？”蒋昊低声问。
“之前没想到您会来，”宁远微垂着眼，意有所指道，“……做了下准备。”
他说话带着一点鼻音，比往常多了几分憨，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蒋昊于是便没再计较，俯身把人直直地抱了起来……
结束后蒋昊把宁远抱去浴室处理，看他就这么乖乖地靠在自己怀里，只觉得无奈又心疼。
明明有着让人心软得气不起来的本事，为什么非要闹别扭惹他发火？蒋昊叹了口气，洗完澡把人抱回床上塞进被子里，留了盏夜灯才躺下。
他以前睡觉都是不留灯的，也从不曾为谁留过灯。
他包过好几任情人，没有一个能留在他家里过夜的，更别提睡在他的床上，吃到他亲自下厨做的饭菜，把他的家当成自己家一样住。
宁远是第一个。
他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改变了蒋昊三十年来的习惯。
悄无声息，不知不觉。
轻松得叫人心生嫉妒，却又无辜得不忍责怪。
蒋昊承认自己有些喜欢宁远了。
不是最初觉得他懂事乖巧适合当个情人的那种喜欢。
是想养在家里每天下班回来都能看见他的那种喜欢。
他可以纵容宁远做一切他想做的事，唯独不能容忍宁远想从他身边逃离。
像这段时间里的杳无音讯。
蒋昊本不想小肚鸡肠地计较这些事的。
可事实是他心里在意得快要疯掉了，甚至为此没像往常夜里一样搂着宁远睡，而是赌气似的自己躺在大床的另一半上。
简直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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