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手
冬至之后三戌日便是腊八，泫翎王朝素有祭祀之礼，祭祀的天坛于城外二十里，路过一片密林。
楚君渊整带好朝服，瞥了瞥一旁愣愣的秦笑，抿了抿唇，淡淡道。
“祭祀活动，你不必去。”
“哦。”
秦笑有些闷闷不乐，自他上次来了个离家出走，除了冬至那日的祭祖，便再未出过门。
倒也不是秦笑不想出去，而是楚君渊下令，凡是秦笑要出门，就必须得到他的许可，秦笑想翻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想去？”
废话，你关了我几天心里没有数吗？还问我想不想，老子恨不得天天睡外头。
秦笑暗自咬了咬牙，内心不住的咒骂着楚君渊，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恹恹的嘟囔着。
“想啊，不过王爷一定不让我去。”
“可以，不过你只能呆在随从里，不得随意走动。”
楚君渊听着他的心声，轻轻皱了皱眉，而后神色微微变了变，将到嘴边不允许的话咽下。
“好的。”
秦笑随即脸色一变，脸上堆着笑，语气也欢快了不少，若不是楚君渊听到他的心声，恐是会真以为他会乖乖听话。
大不了我半道跑路，只要出去，就一定会有机会。
楚君渊依旧静静看着秦笑，等他幻想完一切后，便出声给他泼了盆冷水。
“你同我一起乘马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爷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法，哈哈哈哈。”
秦笑直倒吸一口凉气，随后讪讪的咽了咽口水，轻轻的挪动了一下步子，眼神也变得有些漂浮不定。
“嗯，那便走吧。”
说罢楚君渊便收回目光，将烫金的黑氅衣拿过，迈着步子向外走去。
秦笑跟在他的身后，一脸的生无可恋，迈动的步子也是一步比一步艰难。
真邪门，怎么感觉我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知道似的。
秦笑依旧是提不起兴趣，见着对面坐着的楚君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闭上眼暗自养神。
二十里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刚好能让秦笑打个盹。
马车悠悠停下，天坛外围已奏起了颂乐，编钟声不断传来，如远方巨龙低沉的嘶吼，充斥着神秘感。
“一会你便跟在我身后，哪里也不许去，明白没有？”
楚君渊站起身，再度整理了一下衣冠，转身看着秦笑，面色严肃，再次强调着他的要求。
倒不是楚君渊想如此，皇族祭祀绝非小事，若出了半分差池，十个秦笑都不够杀的。
若再有人以此大做文章，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秦笑虽说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他也是能明白其中的缘由的，也知道楚君渊是为了他好。
于是他便点头应下，静静的跟在楚君渊的身后。
“迎神！点烟火，一拜！”
尖锐的声音飘荡在天坛上空 ，幼帝自天坛左侧登上，伴随着的是骤然点起的烟火，四周缓缓奏响‘始平之章’。
随着皇帝在拜台上跪下，台下一众官员随即跟拜。
……
大典流程过后，楚君渊便随同着一干官员陆陆续续的离了天坛。
“摄政王爷留步，我家大人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楚君渊冷冷的看着来人，冰冷的气场铺天的袭下，最后依旧是没有说什么。
那小厮低着头，咽了咽口水，双腿有的打颤，他颤着音又说了一遍。
“王，王爷，我家大人有请。”
“哦？曹大人这又是为何？本王不过是不过是顶了个虚衔，到底什么事还需要来问本王？”
“小，小人不知。”
楚君渊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的向着小厮来的方向走去。
“不知曹大人找本王，所谓何事？”
楚君渊慵懒的掀了掀眸子，看着面前一脸书生气的曹铭冷冷询问着。
“王爷，您应该也清楚当今局势，太后一党专政已是不可逆转，您若将手中半块虎符上交，太后便不会再与您斗。”
“哦？当真是有意思，曹大人恐怕是弄错了，本王手中，何时有过虎符？”
“王爷，您是个明白人，该怎么做，您心里也有数，下官话已带到，便不奉陪了。”
见着臣子大多都已散去，曹铭躬身作揖，而后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同楚君渊道了别。
他径直走上马车，随着马车，他的笑意更加明显，他饮了一口茶水，随后冷冷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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