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汪。
雪洋洋满意地喝到了粥。
粥熬得很细腻, 料放得也足，就是乍一入口的时候，味道有一点奇怪。
顾寻注视着他，眼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样？”
雪洋洋喝了两口, 砸吧了一下嘴, 客观评价道：“一般般。”
顾寻微松了口气。
半年里, 他仅剩不多的空闲时间, 都拿来练了厨艺。虽然说起来练了很多次，毕竟至今为止，他也只会熬个粥、煮个面，但以他的厨艺天赋来说, 能得个一般的效果，不错了。
虽然味道普通，但或许是饿了，雪洋洋喝了不少。
吃多了, 人就有些犯困。
他赖在床上, 视线跟着顾寻移动。
顾寻收了空碗, 拿着去放洗碗柜。窗边的光影投落下来, 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衫，布料有些透光，从雪洋洋的角度看过去，能隐隐地看到腰线的轮廓。
愈发显得他整个人肩宽腰窄腿长。
啧啧，真馋啊。
雪洋洋脸红红地往下钻，被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两只黑色的圆眼在外面。因为憋了点气, 眼尾还有不太明显的微红, 看着可怜巴巴又很好欺负。
顾寻一回头, 表情就是一顿。
他觉得，他快要被可爱死了。
“盖被子别挡脸。”
顾寻伸手，将被子拉下来一点。
顾寻的手是男人的手，骨节并不算太细，只是远看会有些瘦削。但这双手数次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雪洋洋对他指腹的形状，手背上的青筋分布，甚至小拇指上的那一点小黑痣，都感到熟悉。
顾寻的力量感，总是藏在那一具看起来瘦削的身体下。
雪洋洋有些心猿意马。
他藏着自己的脸，看起来表情有些怯怯的：“顾老师，今天没有花吗？”
顾寻眉梢一挑，有些好笑：“你讹上我了？”
雪洋洋两眼弯弯，笑得乖乖软软。
“雪洋洋同学，”琥珀色渐渐变深，注视着他，专注又柔和，“想要奖励的话，你做了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吗？”
他的名字，同样的三个字，放在别人口中很正常。但落在顾寻的口中，就莫名多了一股缱绻的意味。
雪洋洋拧着手指，想了想：“我最近机甲学习进度很快。”
顾寻不为所动：“你说得对，但这还不够。”
好小气啊……
雪洋洋微微皱起了眉，有些愁苦。
可是除此以外，他好像的确没有别的理由了。
顾寻的指尖轻轻点上他的眉心：“困扰的表情，的确很可爱。”
雪洋洋：？？
顾寻语气淡淡：“但是顾老师还是想看你笑。”
雪洋洋呆呆地看着他。
这是在撩他吧？
这绝对是在撩他吧？？
“礼物这次没带，下次补给你。”顾寻说着，手指就要撤走。
但那只手没能离开，他被一只黏糊糊的小海豹抓住了。
雪洋洋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惊慌，又带了一些不确定：“顾老师，你对所有学生都这么好吗？”
顾寻单手撑在他耳边，银色发丝微微垂落，在精致的脖颈处晃动。
他挪了过来：“你看不出来吗？”
狐狸眼眸色渐深，带着一种看猎物时的蛊惑与势在必得。
“小同学，”顾寻手指缠绕上对方的头发，轻叹，“我在追你啊。”
Biu的一声，雪洋洋的大脑炸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整个脑子完全宕机，在他呆滞的表情中，顾寻微微靠近，微垂的眉眼直到这种时候，仍然带着一丝不可接近的清冷，像是不沾凡尘的仙子。
真的……好犯规。
雪洋洋无措地抓住他的衣角，水汪汪的眼睛想要移开视线。
但那只充满力量的手，扣住了他的下巴。
“别躲。”顾寻强迫雪洋洋看着自己，然后他就带着那种不容亵渎的冷感，说着堪称流氓的问话，“我说想追你，你会讨厌顾老师吗？”
雪洋洋目光瑟缩，偏偏逃避不了。
在一片灼热的红意中，他颤抖着出声：“不，不讨厌。”
顾老师轻轻地笑了一声，嗓音清清浅浅，却又带着些许诱哄：“那，喜欢顾老师吗？”
雪洋洋耳朵爆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不喜欢！”
小海豹才没有这么好追呢呜呜呜……
顾寻听到了，但是他看起来居然一点都不难过，反而双眸饶有兴趣地锁定了自己。雪洋洋隐约感觉到一点危险，但没等自己有所反应，右侧的耳垂就被人碰了一下。
雪洋洋要哭了。
小海豹真的没有节操。
小海豹受不住这么近距离的诱惑。
顾寻慢条斯理道：“我不信。”
雪洋洋好气啊。
你都不信，你问什么问！
顾寻轻描淡写地开口：“你脸红了。”
雪洋洋整个人都羞得缩了起来。
顾寻都快要把他整个人撩爆了，偏偏就这一会儿，他居然就侧着身远去，彻底收手就算了，而且那股子透出来的难以接近的气场，似乎根本不是刚才那个逼死人的狐狸。
他妈的。
雪洋洋暗骂了一句。
刚刚被勾起来的那一点欲念，没有在对方收手后削减分毫，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烧得他浑身难受。
“顾老师？”
雪洋洋忍不住喊了一句。
顾寻眸光淡淡，绝欲得像神仙。
雪洋洋咽了下口水，恶向胆边生，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顾寻：？
雪洋洋舒服地喟叹一声。
啊，好爽。
尤其是看到臭狐狸这么惊讶的表情，他内心的满足感别提有多强了。
雪洋洋变本加厉地把距离拉近，在那点逐渐加剧的震惊眼神中，贴上了对方的唇角。
那唇角原本有些凉，但在他的温度里，慢慢融化成了一点温热。
雪洋洋有种难言的满足，只是……
顾寻怎么都没反应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顾寻根本不是他想象中意乱情迷的样子。那双漂亮的琥珀狐狸眼，眼中些许讶然，些许好奇——看起来，更多是戏谑。
这不应该。
难道，是给的还不够？
雪洋洋试探地舔了一下。
那处唇角在他舌尖骤然绷紧。
雪洋洋慢慢地松开了手，心里想着，看来顾寻真是年纪大了，太老了没激情了唉。
“老？年纪大？”
顾寻低声在他耳边道。
雪洋洋惊悚地睁大了眼——他刚才念出声了吗？？
顾寻扯了一下领口，露出了一片白到晃眼的锁骨。
雪洋洋：草！
本能告诉雪洋洋要逃，但因为这一瞬间的晃神，他已经完全错过了逃走的机会。顾寻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轻松扣到头顶。
“结束了吗？轮回制，该我了。”
顾寻的狐狸眼在瞬间变得幽深，带着丝丝的凉意。
雪洋洋直觉不好，但身体还未来得及躲远，另一只手就早有预料地扣上了他的腰身。
顾寻的动作，带着一种要把他揉入怀中的力道。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的腰.线，从前往后，自上而下，绕过腰背的弧度，眼瞅着还要往下滑……
他泪汪汪地抱住了顾寻的胳膊。
“我、我错了。”
雪洋洋软声认怂，眼泪挂在眼尾欲掉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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