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枫儿若是不生为兄的气,可否两日后进宫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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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枫儿若是不生为兄的气,可否两日后进宫来一叙?

文德元年,中京城入夏的这场雨下了两月有余,整天淅淅沥沥,每每出去办差必湿鞋袜。

天可怜见,遇上那不识相的拒捕而逃,我连手中纸伞也打不了了,只能弃伞淋雨去追,淋得一身湿透毫无平日英俊潇洒少年郎的形象。

那害我狼狈至此的罪魁祸首还要大声辱骂我:“卢青枫!你这狗娘养的小杂种!东厂的恶犬!心如蛇蝎的卑鄙小人!”

我倒挂在竹树上,嘴里衔着一枚竹哨,雨滴从下巴一路滑到太阳穴,留下些微麻痒,再由眉毛处汇聚往下滴落,在三丈的距离之后砸进了竹林湿润的泥土里。

竹哨声在细雨中清亮地荡开,竹林小屋窗后的一双双眼睛霎时间警备地看向竹林上方。

但这是发起地面攻击的信号。

匍匐在竹林地上的二十名锦衣卫犹如鹰隼倏地贴地飞起,瞬息之间落在小屋门前,窗前,亮出绣春刀劈刀便砍。

茅迁出手快且稳,一刀从门缝中刺进去,刀再拔出来时,刀身上又挂了颜色新鲜的血,接着一脚踹开了屋门。

伪装成农夫走卒的护卫们向外冲了出来,和锦衣卫厮杀成一片。

这些护卫乃是重金聘请的江湖高手,即便是锦衣卫,围剿起来也有些吃力。

我吐出竹哨,抽出背上的杀气第一个从竹树上翻了下去,又二十只锦衣的鹰隼从四面八方翻落在小屋的茅草顶上。

我落在屋脊上拔刀,绣春刀在半空中劈了个半圆,将茅草铺的屋顶削去了一大片。

屋里的人大惊,尤其是留着山羊胡的吏部文选郎中,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双眼睛充满了恐惧。

屋顶上的锦衣卫们跳进屋里,和外面的茅迁他们里外配合。

雨线,血珠,竹叶,茅草,被刀光剑影搅和成了一团。

郎中大人能够倚仗的最后几十名护卫终于悉数倒在绣春刀下,竹林里重归平静。

我甩了甩杀气上的雨滴和血珠,将刀归鞘,答文选郎中方才的话:“谬赞了,郎中大人。”

文选郎中双目通红,眼里溢出泪水,抖着苍白嘴唇:“你,你这个畜生……”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间喉咙里炸出雷似的撕心裂肺地大吼:“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你不得好死!阉竖的走狗!黑心烂肠的奸佞!!”

我心疼他的嗓子:“茅迁,请郎中大人闭嘴。”

茅迁不做声响,抓着这文选郎中肩头衣裳一把拎起,再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文官的肚子太不禁打,文选郎中的肺腑之言戛然而止,张着嘴,喉咙里飘出一声,接着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如同条死鱼般被两名锦衣卫架着。

“千户大人真是能干啊,都藏得这么偏了也能让你找着,不愧是东厂提督的左膀右臂。”

刑部左侍郎巩淳慢悠悠从后边过来了,撑着柄油纸伞,一身干净的文人常服,驻足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

这小心眼的侍郎完全没有要替我遮一遮雨的意思。

“侍郎大人过誉。”我受够了这雨,转身便走。

巩淳:“锦衣卫活儿干得利落漂亮,巩某跟这一路,竟然无事可做。”

“茅迁,”我停下脚步,扭头,“侍郎大人说他无事可做,这怎么办?”

茅迁面无表情,重复:“这怎么办?”

我:“把文选郎中丢这儿,让他带回去吧。”

茅迁领命,使了个眼色,架着文选郎中的两名锦衣卫立时松手,文选郎中摔在了地上。

锦衣卫们干脆地离去,巩淳在后面大喊:“这么扔给我?我,我没带人手啊!喂!!”

我头也不回:“莫要将犯人放跑了侍郎大人,若是放跑了他,那大人您就成了同犯,来日也是要进我锦衣狱的!”

马都等在竹林外,来时驮着四十二个活人,回时驮着三十九个活人和三具尸体,没有人为死去的同僚悲伤,死人是锦衣卫里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和茅迁打马在前,沿着官道朝中京城疾驰,茅迁起初沉默如常,到了能远远望见城门时还是没忍住埋怨我不该欺负巩淳。

“他先招惹我的。”

茅迁:“他是刑部侍郎,左的,你是锦衣卫千户,副的。”

千户,还是个副的,听起来真可怜。

进了城门,走着走着,茅迁忽然又道:“怎么到这儿来了?咱们不回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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