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琐事·完
蝉鸣恼人,隐匿在枝头叫个不停。
唐秋进门前找人拿着竹竿在房外那棵槐树上打了两杆子,地上扑簌簌掉落几只嘶声悲鸣的蝉,耳边这才清静了。
“寻个没人的地方关着。”唐秋吩咐手下的小厮,“等明日捉了更多炸着吃。”
打发了人和虫子,唐秋便推门回房。
还不等见到人面,自己先把两颊羞得通红。
白日他答应了秦渊那样得寸进尺的条件,真不知道今夜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房间内,秦渊正慵懒地坐在床上,桌边点着明亮的油灯。
卧房的小床不比皇宫宽敞——不过唐秋睡着的时候总喜欢紧紧贴在秦渊身上,床之大小对他们来说分别并不明显。
秦渊只穿了一身素白宽松的衬衣衬裤,手里捏着一本蓝色封皮内页姜黄的册子,眉眼深邃凝神盯着纸面上的东西看个不停。
唐秋缓步走过去,轻声询问。
“天都黑了,点着烛火读书对眼睛不好的——看什么呢?”
秦渊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从纸缝中瞥去一眼,淡淡笑道:“你前日不是说想投两个铺子?”
“酋阳南边的庄子是早就买好的,年末都会上缴固定的粮食和佃租,别的铺子还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唐秋摇摇头,在不远处慢吞吞脱下身上的衣服摆放整齐。
这才走向秦渊,坐在他身边倾斜身子靠在他肩头。
“都听阿渊的。”
秦渊身心舒畅,大笑着展开手臂把人搂紧了:“我哪里敢做唐老爷的主?”
“阿渊……不要闹我了。”唐秋小声抱怨着。
唐秋明白秦渊的用意,他从前在宫中身为宦官而被世人嘲讽轻视,以至于自己心性卑微怯懦。改换了新天地,秦渊特意命人把府门换做“唐府”,称自己为府上的主人,而他则甘愿伏低做小,听那些流言蜚语的鄙薄。
唐秋明白秦渊的珍重与爱护,可也知道自己的斤两。
“好吧,既然是唐老爷交付的差事,在下一定尽心尽责。”秦渊如是道。
唐秋枕在他肩上被人搂在温暖可靠的怀抱中,心里好似灌满甜浆蜜糖,只有满心的欢喜。
他笑得圆眼弯弯,抬眸一瞧秦渊手里的东西,登时脸色大变。
“你怎么有这个?”
“我为什么不能有?”秦渊口吻轻快,眼神狡黠。
唐秋惊恐地从他怀里挣了出去,沿着床边惊慌地后退了数步。秦渊动作缓慢,有条不紊地将册子合上丢在床头。
深蓝色的封皮上,四个飘逸的漆黑大字显得格外刺眼。
——《春宫宝典》
“上次叫岑北回去收拾旧物,没想到我们中侍郎背地里手段很多嘛。”秦渊轻声笑他。
唐秋羞怯,秦渊声音浑厚低沉,每说一个字他的心脏都跟着颤抖。
“那是、那是”
他辩不出个所以然,虽是刘美人强塞给他——可他也细细读过,并试图在秦渊的身上进行实践。虽说实践不成,反被人狠狠责打。
说到底是他动了这份心思,早就把自己摘不干净。
“让我想想”
“观音坐莲、冰火两重”
“都学会了?”秦渊不怀好意地对着唐秋笑笑,旋即伸手把远远逃开的人抓回身边。
青丝交错,触感清晰。两具身躯在动作间上下叠压,秦渊用肌肉紧实的身躯将唐秋牢牢禁锢身下。
滚烫的热度扑面袭来,唐秋目光飘忽,呼吸急促不安。
“都忘了……”
他胡言乱语着。
秦渊肩颈湿硬,肌肤滚烫。迫切地缠吻着唐秋的唇舌,在雪白的身躯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唐秋只在他身下大声哭喘,被动作粗鲁的男人吓出满背的冷汗。
修长有力的手掀开衬衣捏住滑腻的腿根,唐秋反射性地夹紧了双腿。
秦渊却是一愣。
烛火下他的神色显得狰狞凶恶,浓眉黑瞳幽深可怖。
双眸定定地望着唐秋无地自容的小脸,寸寸挪动到他不着一物的双腿上。笑容肆意而贪婪。
“宝贝儿,怎么不穿裤子?”
唐秋羞得浑身滚烫,泪水不要钱一般润满眼眶。两道秀气的眉毛簇紧,嘴唇紧紧抿着,伸手捞了一把秦渊,把自己挂在了对方的颈子上。
“方才、方才脱了的。”
他小声解释着。
“不然你把我的衣裳都撕坏了……”
秦渊平日在创下如何低眉顺眼,在外人面前如何给“唐老爷”面子,到了床上,他是一点人都不做的。
崭新的衣裳被他撕毁无数,以至于唐秋都有了阴影。
提前做好防范,却又给了他调侃的把柄。
“这样啊……”
秦渊的手自衬衣遮挡的下摆探进去,触感是一片柔软。
暖黄昏暗的烛光中,隐匿着缠绵的情欲。
手下湿濡,是擦过蜜桃味道的软膏。
唐秋怕羞又爱干净,总是躲着秦渊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好。
“真乖。”
秦渊赞道。
就在唐秋捂着脸不知所措,喘息间都是软糯哭腔的时候,秦渊猛地将他翻了个身。
白皙的颈段、瘦削的后脊、突出的肩胛骨、还有不盈一握的腰肢皆被细细密密地亲吻。唐秋不住地颤抖,泪盈盈哀求着秦渊的宽恕。
他尚不知,禽兽般的秦某人——此时此刻正绿着眼睛注视他颤抖的脊背。
稍一弯腰便从床边的柜里抽出一个盒子。
上头扣着精致的连环锁,非知道规律的人不能打开,可见里面的物件十分要紧。
最开始,唐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傻傻地瘫在被子里哭,无所适从地把面前的褥单抓皱。
忽然间头上一紧,像是被什么箍住。
他便楞呼呼地去摸,指尖碰到一圈毛绒的发箍,再往上便是竖起的耳朵。唐秋愣了半晌,睫毛上挂着泪珠艰难扭身去看秦渊。
“给我戴的什么……”
话还没说完,唐秋瞳孔倏然放大。
——他瞧见秦渊手中擎着的物件,是尖窄尾宽一指来长的小玉柱。
这是不要紧的。
最要命的则是,唐秋瞧见稍粗的那一端连接着毛茸茸的一条狗尾巴。这东西做何用处,登时不言自明。
他头上戴的是什么,自然也立见分晓。
“秦渊!”
唐秋再也不忍他,手脚并用地往起爬。
然而秦渊平时纵容,若真动起手来唐秋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只用一条臂膀就将单薄的人按住动弹不得,唐秋泪眼模糊,拼命在床上拍打。
“我不要!不要!你放开我!”
秦渊愁闷难消,一张沾染情欲的脸瞬息冷了下来,他按着唐秋肩膀,声音低沉。
“你白日不是说,随便我怎么都行?难道又是骗我?”
唐秋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这位真龙天子,从前叱咤天下扮猪吃虎,同他斗法的是太后和宋攸之等人。现下他得了闲,眼前没了势均力敌的对手,那些坏点子便全然用到了唐秋的身上。
把他从皮到骨,从血到肉,全然吃透。
步步为营,令唐秋进退无路,唯有俯首。
唐秋自知理亏,白日分明是自己亲口答应了秦渊——“到了晚上,随你高兴。”
现在食言反悔的却也是他。
他心虚又恐惧,扭头看着秦渊手里的东西,比秦渊的真家伙小了几圈,可是物件带来的被玩弄的羞耻却令他更难承受。
“换一个吧……好阿渊……”
他既不占理又没有力气,逃脱无门,只剩撒娇。
秦渊倒也不是个不能商量的。
漆黑深邃的眸子稍稍转了转,目光飞快地瞥向方才被随手丢向枕边的蓝色册子。
每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都经过缜密的算计,唐秋的所有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
“换一个,倒也好。”秦渊淡淡笑,抬手指向枕边,“那我们就从第一页开始尝试如何?”
“——我记得是柔骨缠身……”
“要尾巴!要尾巴!”唐秋扑在床上,忽然间大叫起来。
他仔细研读过那本《春宫宝典》,对里面的内容了如指掌,若是都来上一遍,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秦渊自然料到了唐秋的反应。
当自己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时,他就会两相权衡挑一个不那么过分的。即使如此,自己那阴暗的欲/望也得以满足。
窄瘦白皙的腰肢塌陷,撑在床上的膝盖和手肘皆颤抖不停。
唐秋发出低低的呜咽,泪水从脸上滴落,在银色的被面氤氲开更大的斑点。
栩栩如生的狗尾巴很快被固定在两股之间,毛刺刺的扎得腿心泛红。
唐秋羞耻至极,只想挖个坑洞将脸面藏起来,偏偏秦渊还不饶他,从那罪恶的盒子里又找出一物。
一个皮革项圈。
唐秋满脸泪,颤抖着向后躲:“够了……我真的、真的会生气……”
秦渊充耳不闻,将那项圈套在唐秋脖颈上。
得意地打量一番,笑吟吟用尾指钩住了项圈,迫使唐秋不得已高昂头颅,湿漉漉的眼睛难堪地望着秦渊。
“乖狗狗,叫一声。”
秦渊今日当真是疯了。
唐秋眸子里晃着水光,看向秦渊,嘴唇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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